名叫彼得的猫写作目的_谈彼得·施塔姆的女性视角写作

　　基金项目：本文系重庆邮电大学2009年社科基金项目“德语作家Peter Stamm短篇小说创作风格研究（编号：K2009-93）”的成果。敖海燕　　彼得·施塔姆（Peter Stamm）是当代瑞士德语文学作家的代表之一，以其长篇小说《阿格尼斯》《如此一天》等代表作品广为人知，然而他创作的短篇小说同样迷人，在极为短小的篇幅里，彼得·施塔姆更展现出他对小说构思、人物内心剖析以及叙事和描写视角等方面的掌控、创造能力。彼得·施塔姆在其短篇小说《三姐妹山》中以女主角海蒂（Heidi）的第一人称视角进行写作，以回忆之中再套回忆的顺序进行叙事，使读者在不断地阅读中渐渐认识和理解海蒂这一人物。他在极短的篇幅之中为读者塑造了一个内心充满矛盾、复杂又心怀善意和希冀的女性形象。
　　一、彼得·施塔姆及其文学作品
　　彼得·施塔姆（Peter Stamm），当代瑞士著名的德语作家，1963年生于瑞士图尔高州的魏因尔登，曾在纽约、巴黎、柏林、伦敦等地居住过多年，现居瑞士的温特图尔。他有着丰富的知识储备，早年期间学过商业，进入大学后对英语语言文学、心理学及精神病理学进行过系统的学习。1990年起，施塔姆开始从事记者、自由撰稿职业，他曾在瑞士的《新苏黎世报》《每日导报》撰写过评论；同时在瑞士电台及德国不莱梅电台等媒体也都有他的广播剧、舞台剧本、儿童文学等作品。
　　1998年，施塔姆的第一部长篇小说《阿格娜丝》问世了，由瑞士阿谢出版社出版，该书赢得了广大读者的喜爱，一度成为畅销书，且在1999年荣获奥地利萨尔茨堡劳利泽文学奖，为他在德语文学界奠定了一定的地位。此后，2001年长篇小说《恍惚的风景》出版，讲述了一位28岁挪威海关女职员的爱情生活。2006年，长篇小说《在这样的一天》由德国菲舍尔出版社出版，被先后译成五种文字出版，足以说明它的影响力。当然，施塔姆的短篇小说也同样备受关注，他以瑞士人在世界各地的生活为题材，用独特的视角、奇特的构思为读者刻画出在全球化的影响下当代瑞士人的生活、情感等方面所发生的变化。其出版的短篇小说集有1999年的《薄冰》、2003年的《弃园》、2008年的《我们飞》等。
　　二、《三姐妹山》的第一人称女性视角写作方式
　　彼得·施塔姆对《三姐妹山》中除女主角海蒂以外的其他人物形象都尽量采取了留白的写作方式，从而在突出主要人物的同时也为读者对其人际关系、生活环境的想象提供了素材依据。文学的一大迷人之处就在于其跨越的能力，比如性别视角的跨越，自古至今，许多文学名著都是男性作家以女性视角进行小说创作，欧美文学有福楼拜的《包法利夫人》，我国古典诗歌甚至形成了闺怨诗这一风格流派，彼得·施塔姆也是如此，其本身是男性，但却能以女性视角将小说人物塑造得细腻而深刻。彼得·施塔姆曾经在2010年接受《周末画报》采访的时候说过：“When I write, the quiet people—especially women—interest me more, as they have secrets, they do not show all of their feelings immediately. So it’s a challenge to find out about them. I do in a way have an erotic relationship with my characters, which might sound strange. But writing novels is a strange profession anyway.”可以看出，作者对女性视角的偏爱。
　　施塔姆在小说创作中可能有社会化的内容，也可能有人性自身的内容，也可能有人性自身的内容和社会化的内容相协调、相抵触、相互生的部分。因此，他在写作中描绘女性时，会更加放松一些。施塔姆在故事中将海蒂这个人物形象刻画得惟妙惟肖，在短短的不到一万字的作品中，从海蒂的视角描述她对成为画家的向往以及中途放弃报考艺术学校后的遗憾与不甘。而作者对海蒂平淡、乏味的婚后生活的描述也正是对女主人公渴望实现梦想的烘托。可以说，施塔姆常常带着一种爱恋、宽容的想法来描写海蒂丰富的内心，尽管充满着矛盾，海蒂也永远都是在用一种舒缓、平静的心情来面对众人。
　　与此相反，在描写男性的时候，彼得·施塔姆可能更直接一些，例如在叙述海蒂丈夫莱纳的时候：“莱纳一回到家里，就不想再出门。他买回了面包、奶酪和排骨，还有一瓶酒。吃喝完毕，莱纳就脱光她的衣服，她也打起精神。他很壮硕，又比她高出一个头，他不停地翻转着她，调换着方向，好像他很喜欢这样，还要求她来一些让她很不舒服而且感觉痛的动作，她却从没感觉到他真正地在乎她。他似乎离她很遥远，只顾自个儿忙着他的快乐，那是他的一种安慰。他是在利用她，可是，她可能利用他还更多，因为她一次也没感觉到快感。”通过直观地描述海蒂丈夫莱纳对待海蒂的行为，与刻画海蒂内心对待莱纳态度的语言相比，节奏更加紧凑；同样，在叙述海蒂父亲反对海蒂继续上学以及报考艺术学校时的直接与精悍也表明作者对男性角色的淡漠。同一文本中将对男性与女性的叙事风格分开，表现出作者对男女主人公分明的看法。而着重对海蒂内心的描写体现出在妇女解放运动之后，女性的社会地位不断提升，女性开始得到人们更多的关注。“她刚学完了一种职业技能，并且她在见习期结业考试中取得了很好的成绩。”曾经女性在社会中以很微弱声音生存的状况，却从海蒂对画家梦想的渴望与追求中看到了女性的觉醒。三、《三姐妹山》的
　　第一人称女性视角写作特点（一）关于“我”的视角
　　彼得·施塔姆在《三姐妹山》中选择了“我”的视角，这在小说叙事中其实是普遍存在的，原因在于西方作家通常认为人类对世界的感知必然是片面和主观的，因而无法形成一个全知、全能的视野，这就形成了以第一人称“我”进行创作的必要性的前提，彼得·施塔姆在此也是这样，他通过“我”的叙述人称来避免全知的不可能性。然而他又不是完全以“我”的视角进行叙事，例如在小说的开篇，他就是站在了第三者的位置上，从一个客观的视角描写女主角正在作画的场景，如果用电影的语言来说，就是运用了一系列中近景和特写画面表现出了女主角海蒂内心最为细腻和感性的一面。正如作者本人曾经表示过的，一个作家无论他在创作中是使用“我”来进行第一人称叙述，还是运用“你”来掩饰创作的不可达到的全知，事实上在创作中，作者都是以一个独裁者而存在，但即使如此，还是要尽量把这一事实隐藏在一个较为主观的个人观点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