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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王安忆小说中悲情语言的提炼]王安忆散文集

发布时间:2019-01-27 04:17:08 影响了:

  内容摘要:悲情化的语言描述使王安忆的小说具备一种感伤美与诗意美,本文主要从叙述手段、叙述方法作为切入口,从悲情语言的口语化、悲情语言的陌生化,悲情语言的诗化三方面探讨这种语言的创作技巧,深层次地了解作家的创作主旨,洞察作品中凸现出的底层关怀、人文价值与社会意义。
  关键词:王安忆 小说 语言 悲情化
  
  语言是一部作品的外在呈现,它为作品穿上了漂亮的外衣,也是读者与作品交流的重要媒介。好的语言就如同一座桥梁,指引着读者一步步地深入到作品的纵深处,更好地窥见作者的写作初衷。
  王安忆是一位能够熟练驾驭语言的高手,她的语言自成一格且内蕴丰富。如果将其小说中语言的发展视为一个流线型的发展史的话,则可将其视为一个三部曲。早期是主观色彩十分浓厚的抒情化的散文诗化语言,中期是带有探索性的叙述语言和叙述方式,如今则发展为平白写实的抽象化语言。正如有的研究者所比喻,她的语言“恰似一条奔流不息的瀑布,由清丽的源头直泻而下,途经崎岖坎坷最终又归于宁静。”但无论处于哪个创作阶段,作者在悲情语言的提炼上都有着自己的独出心裁之处。那么,这种悲情化语言究竟体现在哪些方面,作者又是运用哪些叙述手段提炼出这种语言的呢,我们主要可以从以下三个方面来进行探究。
  其一,悲情语言的口语化。口语化语言是相当于书面语而言的,即追求语言的平淡化。王安忆认为,“最好的小说应该用最日常化的语言”,去追求“用平淡达到辉煌”的境界。她认为,风格性的语言是一种标记性的语言,而真正意义上的小说叙述语言,应该具有“叙述艺术”,使用平白如话的方言、俗语,无论是叙述、描写,还是对话,作者都极力使它生活化,不掺杂任何感情色彩,冷静而又客观地平铺直叙。
  比如《本次列车终点》中,对于回城知青陈信挤公共汽车的过程,作者是这样描写的,“挤吧,力气是有的。他扒开人,使劲往里钻,好容易抓住了车门的栏杆,踏上了踏板。他又抖擞了一下,重新振起,向纵深进军,终于在一片哇哇乱叫声中挤到了窗口座位旁边,抓住了扶把。”在这儿,作者一连用了四个动词,“扒”、“钻”、“抓”、“ 踏”,这些十分口语化的词语用在一起,十分形象地把上海公交拥挤的情形展示在读者面前。紧接着,作者用了“抖擞”“进军”两词,这本是用来形容军队在行军打仗,可挤上公交车的过程正如同一场战争让人身心俱惫。挤车尚如此,那生活中将有多少场战役在等着他啊?在作者略带诙谐的调侃下,我们却看出作者对现实生活的无奈和对主人公日后生活的担忧。
  另外,在大量运用口语化语言同时,作者在小说中也恰如其分地插入了大量方言俗语。如“拉呱”,“鬼得喜人”,“大毛窝”等,这些方言俗语在小说中信手拈来,形象而又逼真,带有强烈的地域色彩在里面,使人物跃然纸上,让读者有身临其境之感。正是由于这种口语化语言的运用,才使得作品更加贴近现实生活,更加能在情感上激起读者的共鸣。
  其二,悲情语言的陌生化。口语化与陌生化这两个特点看似矛盾,实质上,它们是针对不同语言的不同特点和不同表征而言的。“所谓陌生化,就是对常规常识的偏离,造成语言理解和感受上的陌生感。”要实现陌生化,不仅要有感受的新、体验的新,还要有语言的新。陌生化可以化平淡为神奇,化习见为新异,在形式上给读者的阅读造成一定的困难,增加读者感觉的难度和长度,延长审美的过程,从而增加作品含蓄蕴藉的意味。
  熟词生用在文章中是十分常见的,如在《闺中》有一段典型的以乐衬悲的写法。作品中多次写到了笑,她一生没有出嫁,这次却阴差阳错地成了“抢亲”游戏的对象,除了意外,更多的是惊喜,在这从末有过的幸福笼罩下,“她还在笑着”,“就只有笑”,“笑得身子都软了”。“软”本是个形容词,形容物体的坚硬程度,用在这儿却是贴切无比,只有身心无比欢畅快的情况下才会笑得发软!故事进行到这儿,似乎是一派皆大欢喜的场景。但是游戏终归是游戏,当回到现实中来,更大的失落与悲伤袭来。作者笔峰一转,用了一个简单的动词“收”,正如同舞台上的幕布转换一样,使人猝不及妨,紧接着用“潮”名词动词化,来形容泪光的渐渐泛出,悲伤如同潮水一样渐渐翻涌上来,势不可挡。当读者为作家巧妙用词感到惊叹时,又不禁为作者笔下主人公孤寂多艰的一生扼腕叹息。
  除了熟词生用外,作者在构造小说语言时运用了一些不合常规句法、逻辑的语句,给读者在阅读时带来了一种极大的冲击震撼。如在《锦绣谷之恋》中,描写到“她在那湛蓝的天空中,看出了一轮明月,皓皓地照耀着幽深的山谷。《小城之恋》中也有类似的描写:“没有风,太阳好得喜人,天晴和得像春日,却只刀割似的手疼,脚疼,脸也疼。”乍一看,以为作者犯了常识性的错误,湛蓝的天空怎会有明月,风和日丽的日子又怎会有刀割似的风。在这种貌似矛盾的语句中,作者为即将出场的人物和故事做了一个铺垫,在这种逆向思维与不可能中,一切故事的发生与转机却变得合情合理起来。
  其三,悲情语言的诗化。诗化,是指小说的语言里蕴含着诗的意境和散文化的笔法。法国象征派诗人古尔蒙在1983年提出诗化的原则,“小说是一首诗篇,不是诗歌的小说并不存在。”作为一个女性作家,女性特有的细腻心理和情感机制反映在王安忆的小说里,使小说呈现出飘逸的韵味与如梦如幻的意境来。
  这种悲情语言上的诗化倾向在作者的早期作品之中体现得尤其明显。在王安忆的成名作《雨,沙沙沙》中,主人公雯雯是这样向往爱情的:“她不知道爱情究竟是白云,还是红帆。但她肯定爱情比这些更美、更好。无论是在海上,还是天边。她相信那总是确确实实地存在着,在等待她。爱情,在她心中是一幅透明的画,一首无声的歌。这是至高无上的美,无边无际的美,又是不可缺少的美。”我们可以看到,在这段话中,作者运用了大量的排比、比喻手法,在这种整齐有节奏的排比中,在这种极富诗意的比喻中,在这委婉,如诗般梦幻的语句中,雯雯的单纯、善良在作者笔下表露无遗。
  诗的特点是有节奏,有韵律,词与词、句与句之间有跳跃性,运用比喻、象征等多种语言手法来反映生活,抒发情感。作者的小说中这种诗化处理是俯拾即是的。以《长恨歌》为例,在它的结尾我们可以看到对鸽群的这样一段描写:“它们盘旋空中,从不远去,是在向这老城市致哀。在新楼林立之间,这些老弄堂好像一艘沉船,海水退去,露出残骸。在这段话中,作者大量运用了四个字的词语,如“盘旋空中”、“从不远去”、“海水退去”、“露出残骸”,虽然没有严格地依照韵律来写作,但这种形式上的对仗与逻辑上的连贯使它具备了诗化语言的特点。同时,作者也灵活地将比喻、象征的手法运用在这段话中。“老弄堂”在她的眼里恰似一艘沉船,而那露出的残骸正好比是旧的上海、旧的时代遗留下来的一些光和色,顽强而又固执地在全新的时空内艰难地生存着。“向这老城市致哀”则象征着代表旧上海风情与精神的王琦瑶们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明显地,作者在这诗化的语言中透露出了些许惋惜、哀叹的色彩。这种驾驭语言时多种叙述手法的合理运用,也使得作者的悲情化语言呈现出诗化的又独具一格的特色。
  为了达到不要语言的风格化这个目的,王安忆在语言的提炼上颇下苦心,为了凸显小说的悲剧性,在悲情语言的提炼上,作者运用了口语化、陌生化、诗化三个表现手段。值得一提的是,这三方面并不是独立存在的,在语言的构建过程中,作者灵活且综合地将这三方面共同运用在了小说语言中,最终使王安忆的语言在当代众多小说家中呈现出独树一帜的新颖魅力来。
  
  廖咏絮,中共咸宁市委党校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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