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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人生徐少华哭了_瞿希贤的艺术人生与经典歌曲

发布时间:2018-12-24 09:33:34 影响了:

  2008年3月19日,在中央电视台青年歌手电视大奖赛合唱比赛总决赛的现场,我接到了合唱指挥大师严良打来的电话。严老只说了一句:“蓬勃,她走了。”我立刻就明白了大师的话,但却不知该说什么好。是的,瞿希贤先生的辞世在我的思想准备之中,但也是我极不愿意接受的现实。毕竟,我实在舍不得失去这位良师益友。
  说先生是我的良师,是因为在我们相识的20多年时间里,我向她学习了很多的音乐思想和做人道理;而说她是我的益友,则是因为先生视我为忘年之交和称我为“小朋友”。其实,20多年来,我从没有叫过她一次“老师”,始终都称她为“先生”,并把她作为自己的楷模和师长。
  作为众所周知的《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全世界人民心一条》《一条大道在眼前》等的作者,在我看来,先生的作品还有更多的经典值得我们回味和反思。
  首先就是先生创作的《红军根据地大合唱》(金帆词)。这是一部以江西中央苏区红军根据地革命斗争为题材的大合唱。内容共分七段:一、《革命的风暴》。以卡农为主要手法创作的混声合唱,表现了人民群众参加革命斗争的场面,乐曲气势磅礴、激荡人心。二、《送郎当红军》。以女声独唱及重唱为主,旋律优美,描写劳动妇女送郎当红军的深情场景。三、《儿童团放哨歌》。童声合唱,曲调新颖别致、天真烂漫。后曾流传很广。四、《长征的队伍走了》。以男声独唱及齐唱为主,表现了红军走后苏区遭到敌人蹂躏的情况。五、《怀念毛主席》。男高音独唱以及四部混声无伴奏合唱,表现了人民群众在艰苦斗争中对北上红军和毛主席的殷切怀念之情。六、《红军回来了》。色彩丰富、体裁多样,并带有欢乐气氛的混声合唱,描写了人民大众在革命胜利后的喜悦之情。七、《亲爱的党,光荣的党》。一首颂歌,曲调宽广、豪迈。全曲表现了从农民暴动到迎接解放的历史过程。
  1955年,瞿希贤和词作者金帆参加中央军委组织的“长征采访小组”,在江西老根据地进行了访问,这次访问使她积累了许多素材。1956年,《红军根据地大合唱》的创作完成,并在北京全国第一届音乐周首演。作为一部现实主义的作品,它的题材有分量,布局构思缜密,表现手法多样。其中采用的一些民歌素材和从人民熟悉的革命歌曲中寻获的乐句,使人们对音乐中表现的艺术形象有着很强的亲近感。
  《红军根据地大合唱》的音乐语言丰富、形象生动而激动人心,是一首描写我国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的史诗性作品。在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这部作品在人民群众中有着广泛的影响。而且,即使在今天的舞台上,其中某些段落的演唱依然能够引起人们的欣喜与共鸣。关于这部作品,先生曾经对我说:“当新中国成立,百废待兴、国家建设蒸蒸日上的时候,我的思想与当时的环境是非常合拍的。《红军根据地大合唱》就表现了那个时代的精神与我思想上的共鸣。”所以,对于这部作品,她本人始终是比较满意的。
  1949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让一直投身于火热的群众斗争生活的瞿希贤激动之情难以言表。于是,她将自己的情感汇入了她的作品之中,把她感受到的人民群众的伟大和心声,活生生地体现在了她的音乐里。使她的音乐充溢着饱满、激昂的生命力,也记录下了那个时代的激情。有人说:“所谓的时代共鸣,并不限于词意的局限,也不限于音调的时代特点,而是作者的情绪感悟与时代真情的共振的吻合程度。每一个时代为后人留下来的,必定是真诚而美好的东西。而真诚和美好东西的获得,首先要有作者自身最本质的美德与之相匹配,其次还要有对于时代最前列精神的那种感悟,更要有对于潜藏在时代最深处的底蕴的发掘能力。”[1]而我也认为,纵览瞿希贤的音乐创作,我们可以看到先生是那样一个能够以满腔热忱敏感地把握到时代脉搏,并非常真诚地创作出符合时代的音乐,唱出了人民心声的人。例如:1980年,当中国女排首次获得世界冠军时,北京大学的学生半夜里在校园内游行,喊出“团结起来,振兴中华!”的口号。当时,瞿希贤和王凯传正在北京大学,他们立即创作了混声合唱《啊,中华,我的祖国》(王凯传词)。反映了十年浩劫之后,面对前进道路上的重重困难,女排的胜利鼓舞了人心,人们呼喊出“振兴中华”的心声。1984年,面对着中国改革的大潮,瞿希贤创作了混声合唱《当代中国之歌》(李幼容词)。已故的著名指挥家秋里和聂中明生前都十分喜爱这一作品,并把它列入了他们的演出曲目之中。秋里更提议要将其改名为《当代中国改革之歌》,可见这个作品的风格与内容与当时社会形势是紧密结合的。1985年,中国科学考察队第一次将五星红旗插上了南极。先生创作了混声合唱《致意南极》(晓光词),表现了人们对神奇南极的向往以及科考队员们的兴奋心情。1997年香港回归,78岁高龄的先生又创作了混声合唱《祝福你,香港》(王健词)。她依旧关注着国家的大事,与国家同欢喜、共忧愁。这首作品首演于“颂祖国、庆回归”北京工人体育馆万人歌咏大会。总之,一个作曲家能够使自己的心随着亿万人民的心一同跳动,为他们的欢乐而欢乐,这样的品德是高尚的。
  提到创作内容与思想的共鸣,先生还讲到过另一部作品。这就是她为电影《陈毅将军》谱写的音乐。她说:“这是我从监狱回到家里不久以后写的第一个乐队作品。要知道我已经有6年零7个月不能够接触音乐,已经不会写作品了。但陈毅在文革中的经历与我的经历有一些共同之处,使我对这个电影的内容有共鸣。于是,我坚持下去,一边看书重新学习作曲理论,一边写电影音乐。我写得很慢,也很艰苦。”听了先生的话,我感到很震惊,更由衷地钦佩她的努力和执着。2005年的一天,她告诉我她刚去了一趟上海。我问她去做什么?她说:“他们给了我一个奖――中国电影百年终身成就(音乐)奖。”这是瞿希贤在85岁高龄时获得的一生中最后一个奖。
  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瞿希贤创作的作品很多,例如:1951年创作混声合唱《我们要和时间赛跑》(袁水拍词)、童声合唱《我们是春天的鲜花》(袁水拍词),1952年创作童声合唱《快乐的晚会》,1953年创作三部童声合唱《早操歌》,1954年根据东盟民歌改编无伴奏混声合唱《牧歌》(海默填词),1955年创作童声合唱《时光老人的礼物》、《孤独的小骆驼羔》。1956年创作童声合唱《可爱的学校》、女声合唱英文歌曲《母亲与婴孩》(惠特曼词),1957年创作童声合唱《田野上的晨雾悄悄散去》,1958年发表儿童歌曲《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管桦词)。1959年创作《青春之歌》电影音乐,1960年改编男声合唱《老人河》、无伴奏混声合唱《云飞天不动》,等等。这些作品在一定的时期内非常流行,影响了许多人,是作曲家个性的自然体现,也是与时代共鸣的思想产物。而且,它们也都被先生收入了2003年出版的《飞来的花瓣――瞿希贤合唱作品选》中。作曲家沈亚威在谈到瞿希贤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创作时曾说到:“五、六十年代是瞿希贤的创作旺季,她的作品不断地、年复一年地获得国家的奖励,瞿希贤越来越得到人民的尊敬和爱戴;……瞿希贤的声誉也远远越出国界。” [2]而我以为,瞿希贤这个时期的创作中,影响最为深远的还要数无伴奏混声合唱《牧歌》(海默填词)和儿童歌曲《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管桦词)。
  在20世纪50年代初期,瞿希贤看到民歌集《东蒙民歌选》,对其有了耳目一新的感觉。其中许多歌词都是优美动人的抒情诗或叙事诗,而曲调既有独特之处,又有能引起普遍的共鸣。它们是民歌,又很像艺术歌曲,有诗意、有意境。而其中的《牧歌》也正是瞿希贤特别喜爱的。1954年的一天,中央交给当时的中央乐团一个为来访的外国元首演出的任务。周恩来总理提出,不要只唱革命歌曲,也要演唱一些优美的艺术性歌曲。于是,瞿希贤连夜改编了这首后来享誉国内外的无伴奏混声合唱《牧歌》。第二天白天,中央乐团合唱队排练了这首作品,并在晚上的音乐会上收到了很好的演出效果。
  《牧歌》是民歌体裁的合唱作品。原词是安波所作,只有两段,因瞿希贤把音乐处理为三段,于是请海默重新填了词,歌词摘录如下:
  翠绿的草地上哎跑着白羊,
  羊群像珍珠撒在绿绒上。
  无边的草原是我们故乡,
  白云和青天是我们的蓬帐。
  早霞迎接我自由地歌唱,
  生活是这样幸福欢畅!
  这首无伴奏合唱的曲式结构如它的三句歌词一样简单,是完整的起、承、转、合,四句头结构。作曲家吴祖强在谈到这首作品时说:“由于这是一首混声无伴奏合唱,曲调没有一直固定在最高声部(女高音)。第一变奏即由男高音先唱出主要曲调,女高音与之形成卡农式模仿,在发展中曲调有时转入其他声部,它本身也有所改变。第二变奏开始处与主体部分相同,后半有所丰富,由于歌词要求,音乐也出现新的气氛。引子为主题的进入做了很好地准备,中间部分(即第一变奏)较丰富的变化和发展以及后一部分(即第二变奏)开始前半明显的主题再现意味,使整个变奏曲具有三部曲式的特点,帮助了曲式的完整。”[3]
  瞿希贤自己对这首作品的解释是:“前奏先用女低音在低八度闭口哼出主要乐意(即民歌的开头四小节),随后男低音在下五度模仿、呼应,尾音停留在空五度上。前奏的意境是辽阔、空旷、深沉,音色是暗淡的,给人以苍茫之感。乐意中固有的节奏,带有遐想吟咏的意味。无边无际,无拘无束。这就是草原的生活节奏吧!”她还进一步地说:“在无伴奏合唱的‘调色板’上,由于排除一切乐器纯粹用人声来表现,能运用的音色只有女高、女低、男高、男低各声部及其不同的组合。但又有开口闭口及不同母音不同发声法带来的无穷变化。这首合唱具有‘诗中有画,画中有人’的特点。我在构思上偏重写意,偏重在整体上写大自然的美,写人和大自然融合的和谐感。我在音色的运用上较为自由,但又有一定的安排,声部的进出、分合,都和乐思的呈示和展开有联系。”[4]在先生看来,无伴奏合唱《牧歌》是一首牧民歌唱幸福生活的音画。轻清宁静的和声烘托,浓郁民族风格的声部交叉刻画,特定意象的音色变化,不仅丰富了作品的表现力,激起了演唱者的兴趣,也使广大的听众得到了更多的艺术享受。不过有趣的是,先生一生都没有去过内蒙古。她对《牧歌》风格的把握主要来自舍拉西和安波的演唱,加上她内蒙草原生活的想象。在那个年代,人们对于美好生活的梦想、创造和赞美是人民生活中永久的追求,而瞿希贤的这首作品正好完美的表达了人民大众的这种情愫。所以,这首作品才能成为了我国合唱艺术创作中的珍品,并得到了人们长久的欢迎。先生本人对这首作品的评价是:“基本满意。但现在来看,创作手法还是简单了。”
  儿童歌曲《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管桦词),可能是瞿希贤创作中流传最广、影响最大的作品了。它发表于1958年《儿童音乐》创刊号,1980年再获得全国第二次少年儿童文艺创作比赛的一等奖。在作品发表22年后仍能够再次被评奖,可见这首歌曲的艺术生命力是多么的旺盛。今天,20多岁以下年龄的青年和少年儿童已经基本上没听到过瞿希贤的名字了,但是,如果你向他们提起《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1987年瞿希贤把它改编为童声合唱曲,并于去年被选入中国音乐“金钟奖”的指定曲目。
  多年来,我曾多次地同先生讨论她的合唱作品。当时在我看来,她的前期代表作首推《牧歌》,而后期作品中最好的应是《把我的奶名叫》,而她却说:“《牧歌》写得简单了,可它还是我的眼珠子。《把我的奶名叫》有较多的人情味儿,我希望我的作品能够有更人性化的表现。”
  “文革”使瞿希贤经历了一场灾难。作曲家沈亚威谈到她的这段经历时说:“一场难于抗拒的灾难来到了。造反派要揪斗瞿希贤,说她是黑样板。周恩来总理知道这件事,立即让秘书打电话对他们说:‘瞿希贤为人民写了许多好歌,今后人民还要唱她的歌。’但是,一眨眼,‘四人帮’的魔爪还是把她抓走了。她被无辜地关了6年零7个月。这段历史她不愿多讲,但其中的痛苦人们当能想见。‘四人帮’被打倒后,瞿希贤回到破碎的家中,她体力衰弱,视力减退,看书的时间稍长便有头昏眼花的现象,许多人都以为她从此不可能再写出什么好听的歌来了。可是不久,人民日报副刊上发表了她的新作:《新的长征,新的战斗》……”[5]
  是的,“文革”后瞿希贤面临着生活与工作上的巨大困难。但是,从她写给沈亚威的信中可以看出,她勇敢的面对了这一切:“1978年平反后,我对新形势感应较迟钝(想一想在坐了六年七个月牢之后)。但我企图从更多侧面来表达人们的情怀――实际上也是我的情怀。虽然效果如何现在还很难说,能使我感到自豪的是我没有停顿。还在不断地探索、尝试,并且不怕失败。” 她又说:“旧的必需让位给新的。历史总在不断前进,八十年代也逃不了它的局限性,这只能留给后人来评论了……。”这一时期给她带来的影响是很大的。先生谈到她的这段经历时说:“再次拿起笔来的感觉还是很沉重的。”这种沉重来自于思想和技能两个方面。她重新学习作曲技法,同时,也开始重新考虑自己的创作方向。从监狱回到家中三个月之后,先生创作了歌曲《新的长征,新的战斗》(乔羽词)。这首混声合唱曲发表于《人民日报》1978年10月3日第三版,《歌曲》1978年第3期。1980年该曲获得了群众歌曲奖。
  《新的长征,新的战斗》(乔羽词)在上个世纪的80年代有着很大的影响。先生告诉我:“这首歌的创作有个特殊的缘由。当时我从监狱回到家里时,有关方面还没有给我做出政治结论,也还没有给我平反。因此,乔羽建议我写一首歌曲发表。通过发表作品,一方面可以表达我的政治态度,而另一方面也可以从是否允许发表作品,了解到上级部门对我的政治态度。《新的长征,新的战斗》写成后,乔羽对这首歌不是特别满意。他说:‘你写得不如以前好了。’”从她的话中我意识到,乔羽先生是在把这首歌与《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做了比较。而在这以后,我们可以明显地看出瞿希贤创作风格的改变。她的音乐越来越细腻、感性、隽永、别致。尤其是2005年,当我充分地考虑和尊重了先生本人的意见后就特别感觉到,我为先生举办的专场音乐会风格将偏重于抒情和优美。因为,某些气势磅礴的作品已经被先生撤换掉了。
  混声合唱《把我的奶名儿叫》(黄宗英词)创作于1981年,该曲经中央乐团合唱团演出后立即受到了人们的喜爱。后经中国国际广播电台播出,在国际上获得反响。亚洲广播联合会收听到该曲后当即来函索要乐谱,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亚洲文化中心很快将此曲选入《亚太歌曲》第三集。我个人认为这是瞿希贤后期创作的代表作。先生不反对我的意见,她本人也很喜欢这个作品。
  《把我的奶名叫》(黄宗英词)是一首十分抒情的四部混声合唱,旋律质朴无华却张力很大。作品表达了海外游子对祖国母亲的思念之情。现把歌词摘录如下:
  朗诵:离乱中,多少儿女背井离乡去国,如今回来了,回来看望祖国母亲,踏上故土,亲人见面,第一句往往是:“我就是阿狮”,“我就是小妹”,“我就是冬生”,“我就是媛媛”啊!
  正文:大海阿大海,我有万种柔情,你知道,你知道!
  金色的城池,银色的港湾,我走过了多多少少!
  故乡啊故乡,故乡啊故乡,我没能把你忘掉!
  母亲啊母亲,天涯海角我听得见,你把我的奶名儿叫!
  2006年,我带合唱团去新加坡开音乐会,开场指挥的第一首歌《把我的奶名叫》刚刚唱响,就使台下的一位音乐界前辈、钢琴家巫漪丽泪流满面。中场休息时,巫老师到后台找到我,并交给我两封匆匆写就的信。这两封信,一封是给我的,另一封是给瞿希贤的。两封信的内容都回忆了当年瞿希贤、张权、巫漪丽三位艺术家共同创作歌曲《把我的奶名叫》的情况,情感真挚,令人感动!后来,我回国后把信件交给了先生。先生告诉我:“马革顺去新加坡演出的第一首作品也是《把我的奶名叫》。他觉得这首歌的表现空间大,情感变化大。”她还说:“你再去新加坡时帮我给巫漪丽带封信。”但现在这件事已不能办,成为永远的遗憾了。
  2000年以后,先生决意淡出。她谢绝了一切媒体的采访,但欣赏电视中对于其他艺术家的介绍。有一次,先生打电话来让我看凤凰卫视采访黄飞立先生的专题节目,并说:“节目做得真好!”但是,当我告诉先生,凤凰卫视的编辑希望我帮助他们做一期对她的专访节目被我谢绝了。先生很明确地说:“我不能接受任何电视台的采访。否则,就对不起那些曾经被拒绝的电视台了!”先生总说,“我是上个世纪的人。”有一个时期她曾经担心,今天的青年将不再理解和欣赏她的作品。我告诉她,我几次在大学里开音乐会都安排了半场她的曲目进行演出,效果很好,并把节目单和照片带给她看。先生看过后是那么的高兴,她给学生们这样写道:“……感谢你们在这场音乐会的上半场,全部选用了我的作品。真的,我很意外!直到看见节目单才相信这是真的!去年,你们唱过我的13首作品,使旧作增添了新的青春光彩。现在,你们又花时间认真排练,并听说唱得很投入。真抱歉我不能到现场来听,但我想告诉你们:我从进高中懂事起经过了70年的历史沧桑。现在,基本属于20世纪的年老的我,和基本属于21世纪的年轻的你们,居然在合唱艺术中产生了共鸣!不知道是不是简单的和声与质朴的人情味吸引了你们?不用回答,听到歌声就行了。你们的音乐会使我感到非常幸福!谢谢你们!”
  晚年的瞿希贤平和,也更有人情味儿。她愿意同别人讨论她的作品,关心现在国内合唱艺术发展的状况,关心国内的各项合唱活动。她还关注国际上合唱发展的动向,并主动地去了解和研究目前外国流行的合唱创作方法。在我们谈话时,她曾带着那样企盼的目光说到:“我希望我的音乐能够像春雨一般‘润物细无声’!”
  在她病重住院后,我对她说:“你必须要好起来!等你出了院,我还要开你的作品音乐会呢。”但这次先生对我说:“你以后不要专门开我的音乐会了。现在我知道了,以后我不在了,还会有人唱我的歌。这已经让我很欣慰了!” 先生在世的最后一段日子里,饱受了病痛的折磨。她那超人的敏感和睿智那时似乎也成为了她的包袱,使她在对于生死的企盼之间徘徊。先生的一生坎坷波折,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辉煌和谦逊,也有着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和坚强。用她去世前不久对我说过的一句话来概括:“我这一生,甜酸苦辣都品尝和经历过。值了!”
  先生离开我们快一年了。每当我想起先生,先生的音容笑貌依然鲜活。每次回忆与先生的交往和谈话都会使我伤心流泪。但同时,我也在享受那些谈话和教诲。我庆幸曾经有先生作为我的良师益友!
  
  注释:
  [1]刘新芝《云在青天水在溪》,2001年版《合唱艺术手册》,上海音乐出版社。
  [2]沈亚威《瞿希贤歌曲选》代序,上海音乐出版社,1989年4月版。
  [3]吴祖强编著《曲式与作品分析》,人民音乐出版社,2003年版。
  [4]瞿希贤《关于无伴奏合唱〈牧歌〉》,《人民音乐》1984年第7期。
  [5]沈亚威《瞿希贤歌曲选》代序。
  
  蓬勃:首都师范大学音乐学院
  责任编辑:赵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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