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佚本戏剧《红叶记》考略】红叶种田记

　　内容摘要：本文通过对明代佚本传奇《红叶记》仅存于《群音类选》等曲选中的几出曲文进行考证分析，从而勾勒其大致情节和剧作风貌，并由此对剧作的本事来源、曲辞风貌、代表的戏曲现象进行了分析与考释。
　　关键词：佚本戏剧 《红叶记》 曲辞风貌
　　
　　《红叶记》，《远山堂曲品》“能品”、《曲品》“新传奇品”著录。祝长生撰。此后仅《传奇汇考标目》将祝作题为《红叶记》，其他如《今乐考证》、《重订曲海目》、《曲目新编》等皆著录为《题红记》。其中《今乐考证》题下注云“与伯良改其大父本异。”按：所谓“伯良改其大父本”，即《曲品》“红叶记”条中所云“玉阳生（即王骥德）之《题红记》”，《今乐考证》著录，题王炉峰（伯良）撰。注云：“本名《红叶》”。
　　按：王骥德《曲律》中曾云“余大父炉峰公，少时曾草《红叶》一记，都雅婉逸，翩翩有风人之致，遗命秘不令传，今藏家塾。余弱岁卧病，先君子命稍更其语，别为一传，易名《题红》为屠纬其仪部强序入梓。”可见，《题红记》系王骥德幼时改其父王炉峰所作《红叶记》而成。后来诸家著录盖因此与祝长生之《红叶记》混淆，多将祝作《红叶记》误题为《题红记》。另有《传奇汇考标目》别本著录李长祚撰《红叶记》一种。可见明代有《红叶记》三种，祝作与李作皆不见传本。王炉峰作《红叶记》原本亦不见，然王骥德之《题红记》存明万历间金陵继志斋刻本，《古本戏曲丛刊》二集据以影印。
　　按：红叶题诗事，《本事诗》、《云溪友议》、《北梦琐言》诸记载生名有顾况、卢渥、李茵等说法，惟刘釜《青琐高议・流红记》中易其人为于�。
　　可见，红叶题诗故事广为流传，以其为题材的戏曲作品亦遍见于明代戏曲选本中：
　　《群音类选》“官腔类”卷十七依次选《题红记》四出：《霜红写怨》、《金水还题》、《溪口收春》、《洞房会亲》，关目曲词分别与与王骥德作《题红记》继志斋本第十七出、第十八出、第十九出、第三十三出相同，系出自王作。《红叶记》五出：《红叶题诗》、《御沟得叶》、《宫中得叶》、《出示红叶》、《红叶重逢》，与所选《题红记》散出关目相对应，然曲词迥异，可见绝非王炉峰之《红叶记》。然其《御沟得叶》一出中“玉辇何时来帝子，更淹淹蹉跎岁时”，“金吾早已催银漏，谩把闲吟破客愁，明日江边买去舟”，“望磐龙上流，望磐龙上流，叶儿依旧，前番流去今番又，免中途逗留，莫近凤凰楼，殷勤付红袖……”，与《题红记・金水还题》一出“玉堂名姓恰新题，每日家客窗沉醉”，“我待临行嘱咐伊，你可趁着轻青堤，认着红闺，投着朱扉，到溪头寻旧主，向水面送新题，则说道出城西，遇紫衣……”诸曲词相较，一为失意凄然之辞；一为气势昂扬之辞。似与《远山堂曲品》评论祝作云“于�拾叶在未第时，无一种轩举之气，所以终逊《题红》一筹”语合。据以推测《群》本《红叶记》可能出自祝作。
　　《红叶记》散出，《徽池雅调》卷一上层选《红叶相怜》（《怜取红叶》）一出，比《群音类选・红叶相逢》一出多开头[凤凰台上忆吹箫]一支曲白，在[香罗带]套曲后又多[太平令] 两支曲词。[下山虎]之后又多[亭前槽]一套曲词。盖出自同源，《群音类选》对其曲词进行了节选。
　　又有《尧天乐》卷一上层选《韩许自叹》一出，叙：韩翠琼、许春华二位夫人因奸臣拘害被贬上阳宫中，心慵意懒，消然愁叹。与《曲海总目提要补编》所叙情节合。
　　卷一下层收《御沟拾叶》（《于�拾叶题诗》）一出，与《群音类选・御沟拾叶》一出曲词不同。
　　《大明春》卷二下层选《于�红叶还题》一出，与《群音类选・御沟拾叶》亦不同。
　　可见此二本所选《红叶记》与《群》本《红叶记》并非同源，当为别本或改本，盖为王炉峰或李长祚作。
　　《大明天下春》卷四上层选《红叶良缘》一出为《群》本所无。
　　可见虽然《远山堂曲品》和《曲品》皆认为《红叶记》“逊《题红记》一筹”，然从选本情况看，《红叶记》在舞台和剧坛上更为流行一些。
　　此外，《群音类选》所选《红叶记》后还附有《韩夫人金盆记》，又注云“一名《四喜四爱》，即同上故事”。未见著录。演韩夫人携丫环小红、翠红于花园游玩赏花、金盆捉月事。《乐府菁华》卷二下层、《摘锦奇音》卷二下层、《玉谷新簧》卷一上层、《大明春》卷二下层、《词林一枝》卷二上层、《千家合锦》、《八能奏锦》卷二上层、《大明天下春》卷四上层、《乐府红珊》卷十各选《韩氏四喜四爱》一出，然其前三种选本所选曲词与《群音类选》相同，然宾白多出大量滚调。接着《词林一枝》、《千家合锦》二本所选开头皆比《群音类选》少开头[花心动]、[天下乐]两支曲词，从[如梦令]“门外东风何早……”开始相同。《八能奏锦》所选曲词原缺。其余各本与《群音类选》曲白相同。又《玉谷新簧》还选《金盆捉月》一出，曲词亦缺。各选本多题《红叶记》，仅《词林一枝》题《题红记》。《昆弋雅调》数集选《弄月》一出，与《群音类选》曲白相同，题《四喜记》。据《群音类选》标目《金盆记》，可知其他选本盖皆为同剧异名的改编过渡本。，疑为书商欺世之伎俩，或此剧与《红叶记》有密切关系，盖为其续本而被胡文焕附收于《红叶记》之后，亦未可知。
　　以上分析可用图示如下：
　　一.明代各选本所选《红叶记》的本源推测图（见文后附表一）
　　二.各选本选《金盆记》与《群》本所选曲词、白的异同（见文后附表二）
　　
　　参考文献：
　　[1]《善本戏曲丛刊》 王秋桂等主编 台湾：台湾学生书局1987年。
　　[2]《古本戏曲丛刊二集》《古本戏曲丛刊》编辑委员会 商务印书馆影印1954年。
　　[3]《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中国戏剧研究院 中国戏剧出版社 1959年。
　　[4]《明代传奇全目》 傅惜华 人民文学出版社 1990年。
　　[5]《古本戏曲剧目提要》 李修生主编 文化艺术出版社
　　1997年。
　　[6]《笔记小说大观・曲海总目提要》 历代学人 台北新兴书局有限公司 民国74年。
　　
　　※ 本文系作者石艳梅主持研究的“2010年度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一般项目” （项目批准号为10YJC760058）――《古代佚本剧曲研究》，兼“2010年徐州工程学院校级科研项目”（批号为XKY2010404 )――《邳州民间曲艺研究》的系列论文之一。
　　
　　石艳梅,徐州工程学院人文学院讲师；王露露，徐州工程学院人文学院2008级涉外秘书（3）班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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