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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体育课的认识和体会 [体育课的回归]

发布时间:2019-02-02 03:44:28 影响了:

  52岁的体育教师菲尔・劳勒注视着一个围绕场地费力奔跑的戴眼镜少年。这位奔跑者长得比班上其他同学胖,动作也比大家笨拙,他将按自己的步速来完成这13分钟的跑步。细心的观察者可能注意到,这个小伙子已被飞掠而过的同班同学拉下了好几圈,不过劳勒并不在乎谁是第一,谁在垫底。重要的是所有的孩子都在跑。
  世上既有瞪羚,也有乌龟。这件看似明摆着的事,对这位经验丰富的体育教师来说却是个意外的发现。放到10年前,劳勒会一片好心地批评跑得慢的孩子在本应竭力争取好成绩的时候步履蹒跚。可是,光拿着秒表和哨子,他不可能知道,这个孩子虽然跑得很慢,但事实上已经尽了最大努力。劳勒几乎是忏悔地说:“我会认为那孩子不可救药……我会因为他那天的表现给他打不及格或是罚他课后留校。”而且,这个步履蹒跚的孩子还得留在跑道上,任由他的那些讨厌烦人的同学讥讽嘲笑。结果是他可能从此一生都痛恨体育场馆,痛恨运动,乃至任何体育活动。
  欢迎参加“新式体育课”――那些总是最后一个被人挑选、总被分派到右外场或总是爬绳爬了一半上不去了的孩子赶快来吧。这个理念与追求最快、最强、最灵活的运动员文化截然不同,取而代之的是引导孩子走上终身健康之路。它以不伤害孩子的自尊心为出发点。政府资助出版的《活泼的青春》一书高度评价了劳勒执教的伊利诺伊州内珀维尔区,誉之为促进儿童体育活动的典范。区里的学校都设有健身中心,备有固定式自行车、攀缘墙、轴向式冰鞋和心率监测器供每个孩子使用,也许最重要的是,还配备了一致认识到儿童肥胖与体育有关的教练班子。
  12年前,有位教练拿来一篇关于儿童体质下降的文章,劳勒回忆道:“我们说,‘我们每周有5天和孩子们在一起,应该能做点什么。’”当时,劳勒和他的同事只有一个篮球场、一处操场,还有一群为每年两次的一英里跑健康测试而发憷的学生。于是,他们取消了半年一次的可恶测试,代之以要求每名学生每周跑一次。劳勒说:“你不会相信,孩子们为了找到免跑的借口,竟在医务室外排起了长队。”不过,慢慢地他们对跑步就不发憷了,而且喜欢上了它。
  即令如此,劳勒直到4年前才意识到自己对有的学生要求过于苛刻了。是心率监测器改变了他的想法。原来,虽然许多孩子看上去像是在偷懒,但他们实际已经达到了自己最大的增氧量,这是只靠观察无法确定的,他还会设法要他们加油。在心率监测器不容置疑地表明孩子已经尽了最大努力后,他对计划的安排做了一些改动,包括把一英里跑改为13分钟跑。孩子们现在明白了跑多远和跑多快并不重要。无论步行、跑步、溜旱冰、踢球,还是去健身中心锻炼,重要的是要运动足够的时间使心率保持在“适当的范围”――每分钟145到166次,这是使12岁孩子的心脏得到良好锻炼所必需的。
  然而,就在对体育课和健身活动转变看法的同时,连最开明的教师也发现自己的努力遇到了阻碍。越来越多的学校在削减体育课课时或完全取消体育课。全国只有伊利诺伊一个州要求从幼儿园一直到12年级每天都要上体育课。但是,即使在伊利诺伊,学校也可以放弃体育课而代之以参加乐队或唱诗班等活动。美国只有8%的小学、6.4%的初中和5.8%的高中整个学年每天有体育课。有1/4的学生压根就没上过体育课。一项研究表明,今日的祖父母的确比他们的孙辈更活跃――这个事实几乎肯定与过去20年来肥胖儿童的数量翻番有关。
  毫无疑问,学校是为时间和经费所迫。家长希望开设外语、音乐和AP科目等在大学入学中占有很重分量的选修课。此外,在学区面临经费紧迫问题时,教师则竭力在为提高全国统考的成绩而奋斗,什么事全赶到一起了。削减预算的典型做法是先拿体育课开刀(开始时常常就是玩玩躲球游戏而已),甚至连替代体育课的可怜的课间休息也能砍掉。加州一位家长说,老师们把校外旅行考察的时间(比如步行去社区中心)都算入所需的体育课课时了。
  在佛罗里达州的博卡拉顿,体育课因从每周4天减为2天而陷入危机。住在那里的马克・霍宾有个孩子上幼儿园,还有一个孩子4岁。他说:“我不是搞教育的,但我相信孩子需要锻炼。”于是他从一个叫作P.E.4―life的团体(该团体以促进在学校中增加体育课、提供更好的体育教育为目的)搞来一套社会区活动资料武装自己。他和其他社会区成员一道做校方的工作,到目前为止已将每周的体育课恢复到了3天。他们还在为恢复到4天而奋斗。霍宾说:“学校想用音乐课和西班牙语课取代体育课。那两门课固然都好,但哪一门也无法防止我的孩子有朝一日突发心脏病。”
  当然,没有几个学区能有足够财力去仿照内珀维尔的做法(那里是有钱人聚居的芝加哥郊区)。不过它们也用不着搞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宾夕法尼亚州的泰特斯维尔是个农村社区,有6000居民,那里的高中就压缩课时为体育课腾时间。校方从每天的8节课中每节挤出两分钟。学校还将课间换教室的时间由原来的5分钟改为4分钟,让学生匆匆穿行作为额外的锻炼。该区健康与体育部门主管蒂姆・麦科德对仿效内珀维尔方案所需的经费只能付之梦想。不过,该区迄今已从所收税款中拨出了6.7万美元用于购置锻炼器材和心率监测器。
  就职务来说,格雷格・卡尔森跟学校的体育教育毫不相干。他是肯塔基州欧文斯伯勒市默西保健医院的院长。但7年前该院自愿与教育系统合作进行健康检查和评估,其结果令他震惊。他说:“我们取得了一些令人震惊的数据。开始时,从幼儿园到来年级的儿童的肥胖率只有9%,后来就飚升到了19%。有的年级更高达27%。”医院管理人员投票表决为该城镇公立学校的小型健身中心提供50%的经费。当地其他企业也解囊相助。迄今,34所学校中已有7所为体育课配备了心率监测器。卡尔森说:“通过教育来提高社区人民的健康水平要比事后去治疗伤病有用得多。”
  在内珀维尔,学生受伤的情况也已减少。例如,初级中学的护士安妮特・迈耶过去每年都要处理一两例踝骨裂伤,但如今她已经不记得最后一次处理这种情况是什么时候了:“我的确认为这是由于孩子们更健壮、更具协调性的缘故。”
  但是,“新式体育课”的真正价值也许在于它向所有儿童,包括没有运动天赋的儿童表明了保持健康的价值。内珀维尔那个步履蹒跚的学生在其他跑步者的簇拥中也跑完了全程。他看了腕式心率监测器后向劳勒报告说,自己的心率有11分钟在“适宜的范围”内。劳勒回答道:“好极了,你今天得了A。”男孩满面笑容地和一位朋友击掌相庆后向操场走去。
  (宋发庆荐自《英语世界》)
  ■责编:薛农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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