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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红《后花园》叙事艺术简论|后花园萧红赏析

发布时间:2019-04-16 04:32:10 影响了:

  摘 要:萧红小说《后花园》的叙事方式极有特色,她在借鉴传统话本小说叙事框架的同时,成功利用“儿童视角”和“成人视角”的转换来刻画人物,营造了越说越心酸、越说越悲凉的艺术氛围。同时,她也很关注民间信仰对普通人生活的影响,“大灯花”和“白虎神”等情节的设置,就是基于这种思考,可惜却被一些批评家认为是败笔。《后花园》自然也有不足,最显著的是萧红和小说人物相知并不深,因而刻画还欠深刻。
  关键词:萧红 《后花园》 叙事艺术 视角
  六十多年前,萧红写过一篇小说——《后花园》。后来大家只当它是小说,却忘了这其实是个故事。近些年来一些学者发现及关注了这篇小说,于是很多人开始研究它,但似乎还是没人把它当做故事去倾听。
  一
  《后花园》是小说,这好像没什么可说的。但为什么是小说呢?因为它是无声的汉字组合成的合乎人们认可的小说规范的文章,是无声的“文本”。由于大家看到的都是这无声的“文本”,大家都用研究无声文本的方法去解读,于是,大家关注“后花园”的字外之意,谈到了“儿童视角”、“成人视角”,看到了“直接写作”、“结构意识”,想到了“我”、“磨盘”,甚至说到了“说话人调子的使用”,但很少有人说这是一个“话本”,“故事底本”。
  看出它是“话本”、“故事底本”,就会从“看”中解放出来,想象一个说话人在说书,在讲故事。这样,就会感到是萧红在讲故事,讲一个仿佛和那乱世无关的遥远的故事。萧红借“说话人”在“话本”中出现了两次,第二次径直说:“读者们,你们读到这里。”萧红的面前没有“看官”或听故事的人,只有看不见的“读者”,她只能这样写,但她心里是把“读者”当做“看官”或听故事的人,上面这句话应理解为“列位看官,你们听到这里”或“几位,听到这儿”。
  从“话本”出发,所谓“儿童视角”、“成人视角”的转化其实是很自然的,因为“说话人”是全能的,可以模仿众生,可以随时变换口吻、角度,这是中国传统小说的好处,萧红深知其意。
  说到“结构意识”,传统话本自有一套办法,但《后花园》的结构却不是学“话本”,也不是学西方小说,她就是学老百姓讲故事的结构:主要内容重点描述,次要的就简单提提,而且说的时候有很大随意性,可因听众的现场参与而改变计划,也可因讲故事的人的个人感情的变化而改变。研究者大多批判《后花园》的后半部分太简单了,和前半部分不协调,是败笔。从“死”文本的角度看这是事实,但这恰是萧红的用心所在。试想前半部分把后花园的热闹、烂漫写得火辣,极尽铺陈的本领,是为了说明“磨房”的孤清、落寞,写“冯二成子”暗恋邻家的女孩,更是用力,篇幅很大,到女孩出嫁,邻家远走,“冯二成子”“越往回走”,“越觉得空虚”,“越走越奇怪,本来是往回走,可是心越走越往远处飞”,一步步把故事推向了高潮,这是“说话人”极力要说的内容。“说到”此处,“说话人”的感情明显已很投入,被故事感染了。其后,讲“冯二成子”和“王寡妇”结婚,是这“高潮”的延续,但调子已不“亮”了——“眼睛看着看着,窗子忽然就黑了一个,忽然又黑了一个。”至此,“说话人”的悲辛逐渐凸现。此后,就是被研究者批评的和前半部分不相称的结尾。这里我们先“听到”“第二年夏天”,接着很快“听到”“又过了两年”,然后很快就是“以后两年三年,不知多少年”,直到“园主也老死了,后花园也拍卖了”,只有“冯二成子”依旧“打他的筛罗”,“摇他的风车”。这不是萧红才尽,草草收笔,恰恰是“说话人”说得心酸,略感自伤,欲说还休,干脆简短说完,让听者(“读者”)去回味,去想象。后半部分的简单,正是为了营造这种越说越心酸,越说越悲凉的氛围,并非败笔,只是研究者没能去“听”。
  二
  都说萧红是凭直觉写作的作家,这话并不全对。
  萧红的直觉是很好,往往不需要精心构思就能写出意想不到的效果,浑然天成。比如《后花园》的前半部分,特别是开始写“后花园”,那种感觉的密集,造句的自然,涌动着浪漫与清新,使人感觉就像置身于一个烂漫的花园中。但萧红并不仅仅只是靠直觉、天分去写作,她有自己的用心和追求。在《后花园》中她着意写了“冯二成子”的油灯,一出现就写这灯像古墓里的长明灯,后来就写“大灯花”,写“添灯油”,写“拨灯碗”,一再强化灯的意象,进而渲染“冯二成子”生活的枯燥、阴暗,以便告诉听者这是一种缺乏光明的生活,那老油灯并不能照亮“冯二成子”的内心,给他一个光明的指引。
  《后花园》是在讲述一个普通人生存的故事,但萧红有自己的讲法,她很用心地思考民间信仰对普通人生活的影响,特别是民间信仰如何成为他们活下去的心理支撑。比如,前半部分“说到”的“大灯花”,“冯二成子”为什么看到“大灯花”就精神焕发,拼命地敲梆子,“用了全身的力量,使那梆子响得爆豆似的”,而且“唱了起来了”,后来“竟乱打了起来”,不把梆子打断,不甘心似的。答案就在“大灯花”。老百姓常说如果灯芯将尽,结成灯花,这是喜事到来的预兆。“冯二成子”看到的不仅是灯花,而且是大灯花,这预示着最近会有大喜事。他是相信这种民间说法才开始兴奋,像“招了鬼了”似的,拼命地敲梆子。正因为有这样的心理变化,当他听到邻家赵老太太女儿的笑声,看到那姑娘,以为这就是那“大喜事”,才唤醒了他心底的悲哀,恢复了没有家的感觉,萌生了爱的念头,“在梦中羞怯怯地红了好几次脸”,直到恍恍忽忽地害了相思病。相信“大灯花”会带来大喜事,自然是迷信,说明“冯二成子”是愚昧的,但也反映了普通人对明天,对未来抱有信心,有向往,不绝望。
  同样也反映出“冯二成子”的愚昧,萧红“说道”了“白虎神”——“磨盘上供着一块黄色的牌位,上面写着‘白虎神之位’。”白虎神按民间的说法是凶神,吃人血,供它牌位是消灾避凶的意思。民谚说:白虎当堂坐,无灾又无祸。“冯二成子”的磨盘上就供着它,说明他心里相信民间信仰的力量。可这种信奉白虎神的习俗在民国后就很少见了,而他还一直信着,这说明即使信奉民间信仰,他也落后于时代了,其愚昧可笑由此可见,难怪那姑娘看到这牌位便说:“这儿还供着白虎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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