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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域春秋扎西德勒是哪 [雪域青年,扎西德勒!]

发布时间:2019-04-06 05:16:01 影响了:

  不管是高原人,不管是内地人  开拓者在荒原中走出坚定的脚印  只是瞬间,他的脚踏进沙层、陷进雪层  风,毫不费力地把这沙坑雪洼填平  大自然却永远留下人类的烙印
  ——一位藏族青年致汉族朋友
  雅鲁藏布江为岁月作证
  喜马拉雅山用汗水装扮
  我们说着今天,我们向往明天
  我们对过去并没有多少怨言
  只因为我们早已固执地认定
  好马——一去不回头
  ——一位汉族青年致藏族朋友
  扎西德勤——藏语:吉祥如意
  1(崔明晨,24岁,东北人,毕业于黑龙江大学哲学系,《西藏青年报》记者。她丈夫王琬,25岁,东北人,毕业于北京大学物理系,现在是《西藏青年报》主编。他俩1984年铁了心要到西藏来……)
  我这番话的题目是“血色藏恋”,够吓人的吧。不,事实证明,进藏4年,我已是几度生死。可我命中注定要到西藏去,去和我那15岁就相识的爱人王琬一起,在那里完成从炼狱到天堂的生命历程。
  1984年8月,我们告别东北,取道西安、兰州、西宁,到了进藏学生云集的沙漠之城格尔木。报到、体检、借款,9月1日,我们携带一瓶白酒、几个饼子和一包榨菜,搭乘一辆新疆哈密地区的进藏货车出发了。一路上是大片的不毛之地。司机少言寡语,车厢里静静的,整个世界都是静静的。单调的山脉、冰冷的沼泽、枯燥而永无止境的道路,仿佛生命在这里根本没有存在的意义。我们开始回避一些话题,不谈西藏,不谈旅途,不谈唐朝那个文成公主,然而我们的思想却可以在这博大而空旷的天地里任意驰骋,甚至内心曾经振奋地一闪—死亡。
  不知不觉,黑色路面消失,剩下的是几千里坑坑洼洼的便道,尘土在车轮后飞扬几百米。在剧烈的颠簸中,饥饿来临了,可是,对沿途仅能提供的生肉、糌粑,我却没有任何思想准备,只好忍着干渴吃掉了两个饼子。入夜,车至五道梁。据说这是青藏路上的第一道鬼门关。这里气候恶劣,空气稀薄,对初进高原的人威胁很大。在那个破烂不堪的客运站门前,我们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当时我们还穿着内地的夏季单衣。在同司机攀谈中得知,我们明天将要翻越的唐古拉山口,几个月前曾遭大雪袭击,几千辆车被困,许多人冻饿而死。
  五道梁海拔4000多米,饥饿、寒冷及强烈的高山反应把我们搞得面目全非。我头疼恶心。由于干燥,脸上已裂开道道血口子。借着昏暗的灯光,我可以清楚地看到王琬的鼻子上滴着鲜血。在那一刻,我忽然产生了一种负疚感:你当初完全可以选择美国或北京,你是北京大学的优秀毕业生啊!可你为了那个久已渴望的姑娘放弃了所有的希望,王琬,你,不后悔吗?那一晚,我们身上缠满了裙子、裤子、背心,甚至还有纱巾。我们紧紧地抱在一起,盖上了客运站那条又臭又黑的被子。就这样,我枕着梦睡去。
  9月2日,我们顺利地翻越了海拔5800米的唐古拉山口。这一天格外晴朗,银白色的唐古拉像一尊巨大的佛像,头顶祥云傲视着芸芸众生。由于快到拉萨了,希望在眼前,我们有些得意忘形。世界上还有什么人比我们更幸福?我们拥有爱情和圣地,拥有阳光和泪水。我们就着榨菜喝干了带来的那瓶酒。
  我们就这样相偎走向世界最高地,孤鸟般地在天外振翅奋飞。半年后,1985年5月7日,我们结婚了,在我们的新巢里,王琬怀抱着的,却是个双腿瘫痪且已奄奄一息的新嫁娘。
  我的病来得很奇怪。4月的一天,我的双下肢突然开始麻木,不到一天的时间竟完全失去了知觉,以至无法站立。我的大脑也木然了。看着王琬掩饰不住的焦虑,我只有祷告佛主的降临。所有该会诊、化验的程序都经过了,均无结果。王琬不让我再去医院,因为那些医生在计划抽我的脊髓。他每天背着我到外面晒太阳,到电视房看电视,甚至到影院去看电影。他买来大量画报供我消遣,他卖劲地表演八封掌博我一笑。然而有一天我还是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绝望。我悲哀地用刀子划开了腿上的肉,没有疼痛,没有感觉,只有刀口中缓缓流出的鲜血,宣告了我精神世界的崩溃。
  他也在这场搏斗中病倒了,但他的神色却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刚毅:他要娶我!这是我们恋爱7年中,他第一次说出要娶我。我毫不犹豫地同意了,他激起了我对生命的渴望。不用找证婚人,我养的小狗布克足以胜任此职。
  新婚夜,我被他亲手扶上了窄窄的婚床,在意识到无法体验的新婚的愉悦后,泪水从我眼中奔涌而出。我同意回内地治疗,我要重新站立起来,完完整整地交给他!可那时我们谁也不知道,死亡已经悄悄地走近我:我的伤口感染了,已转成了败血症……
  那场病虽然最终没能夺去我的生命,却也使我元气大伤。我形容枯槁,脸色苍白,父母见到我时竟失声痛哭。其实我一点也不悲哀,生了一场病,明白了许多道理,尤其是真正认识了高原,认识了王琬。他善良、坚强,像高原之丘,具有非凡的耐力与勇气;同时,他也像采摘雪山上的雪莲,在我身上找到了安慰和平衡。
  我的病回到内地后不治自愈。后来,王婉从一本书上查到,我所患的是高原脑病。这种病的反应各种各样,下肢瘫痪是其中的一种。患病后只要送进加压舱或送回多氧地区就可慢慢痊愈。我患上这种高原病,与我的超量运动有关。当时拉萨的生活节奏十分缓慢,电视新闻只能看一周前的录像,机关里一星期的工作大概只是学学文件,帮厨翻菜地等等。由于1984年进藏大学生特别多,无形中形成了一个学生阶层。他们一无所有,工作上不能发挥自己的特长,感受不到生活的乐趣和拉萨的魅力,现实与当初的理想大相径庭,无聊的旺盛精力只好靠喝酒来打发。人们经常聚集在某个朋友宿舍里,吹牛,“拱猪”,喝酒,通宵达旦。在这种情况下,我通过保持大学校园生活的习惯来排遣心中的郁闷。打乒乓、踢足球、拉腿、练少林,每天早晨还要带着小狗布克冲刺400米。这在海拔3700米的拉萨,不能不说是一种无知的举动。
  我有了一次可以不回高原的机会,大学生们都羡慕我能够不伤面子地离开拉萨。内调,是多少人盼望的啊!可是3个月后,我重新回到了拉萨,像那怀着强烈信仰的踽踽朝圣者,一心怀着的,就是对我丈夫的报答。因为他已在西藏找到了生活的基点,他珍惜自己最初的选择,勇于承担由此带来的一切后果,并且,他把自己全部的精力和热情都抛给了博大高原,他和几个同样年龄的朋友一起创办了西藏第二张综合类报纸——《西藏青年报》。创办初期,王琬对新闻工作一无所知,但他很快掌握了新闻工作的技巧,甚至可以在版面设计上开西藏报业的先河。它以大胆的言论、改革的雄姿、犀利的笔锋在西藏知识界独具一格,《西藏青年报》渐渐出名了。后来,朋友们调走了,王琬独挑一摊,承担着汉文报的组稿、采访、编辑、画版、美术设计、校对、发行等全套工作,为这张报纸的生存打了一剂强心针。如今,《西藏青年报》已初具规模,成为西藏舆论界不可忽视的一部分,可王琬内心,却仍然想继续他的初梦——做一名经济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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